朝露不言晦

现实如山,而我浪漫如云

【乌流】一朵花

*踩着520的尾巴紧急赶出来的贺文,另一种怪味花吐

*真的是赶工,潦草且短






流明发现乌尔比安咳出了一朵花。


他并不是故意要盯着深海猎人不放的。只是这一天正好轮到他做博士的助理,而乌尔比安又正好来岛上找凯尔希医生,巧之又巧的是凯尔希医生外出不在,于是乌尔比安就被满怀好奇的博士请到了办公室。


“别告诉凯尔希。”博士抱着保温杯,说。


坐在他对面的乌尔比安也抱着一个同款的保温杯。流明忍不住看了又看。冷峻的男人和这种东西格格不入,不像博士,适合得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加入热闹的老年人活动室。


乌尔比安在博士的这句话之后咳嗽起来。流明看见他抬起手,变魔术似的从漆黑的面罩底下接住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他不合时宜地想,这其中的原理就像博士究竟是怎么不摘下面罩就能磕理智药剂一样神奇。


乌尔比安握紧了那朵花,流明只是匆匆地瞥见一眼。印象里那是朵十分纤弱单薄的小花,他辨认不出品种,只觉得和乌尔比安本人的风格截然不同。


花吐症。这个名字在流明的思维里闪动着彰显存在感。他在罗德岛的诊疗记录里发现了这种奇特的病症,另附医疗部的各位(主要是华法琳医生和阿先生)对它的研究。


乌尔比安爱着什么人吗?对方离开办公室后,流明有些不是滋味地想。他隔着口袋捏了捏里面藏着的一个小盒子,是他途经工程部被热情的干员硬拖进去参加金工制造体验活动时做的一枚戒指。素银的戒圈歪歪扭扭,甚至不能被称作一个圆,却别出心裁地设计成一尾鳞兽首尾相接的模样。


当时工程部干员眯着眼睛努力辨认了半天,小心地向他确认:“这是蜥蜴吗?”


……就当是蜥蜴好了。流明自暴自弃地想。原本出于本人都未必明白的心绪,他准备把这枚戒指赠送给乌尔比安,可如果对方有深爱的人的话,这样的礼物就显得不太合适了。


可是花吐症不是单恋的人才会患上的病症吗?流明忽然想起这一点。谁会让乌尔比安爱而不得?是在阿戈尔的青梅,还是业已死去的深海猎人的战友?


他走神得太过明显,博士看着那份急需签字的文件在他面前拿起又放下了三个来回,叹气:“你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流明差点碰翻文件堆。他慌慌张张地试图解释:“我是觉得,呃,他好像生病了。”


就是这样,只是这样。他是医生,他要为病人的健康负责。流明说服了自己,对着博士鞠了个躬,匆忙地冲进了走廊。


幸运的是深海猎人还未走远。他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人,或者说是对方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停下来等待。午后的日光透过罗德岛的金属窗棂洒在他们身上,那样的温暖让流明一时头脑发热,险些直接询问。


这样不行,太没礼貌了。他想。


乌尔比安征询式地看着他。流明攥了攥衣角,对上他鲜红的眼瞳,所有想法如同黑板上的粉笔字迹,被轻而易举地尽数擦除。他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合适的开场白,直到指尖触碰到口袋里的小盒子,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开口:“这个……送给你的礼物。”


迟滞的大脑重新开始活动。他立刻想起来不久之前刚刚否定了赠送的选项。但话一出口,顶着乌尔比安灼灼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个盒子递过去。


乌尔比安打开了它,端详着安静躺在绒面底衬上的戒指:“这是……”


蜥蜴。流明准备这样说,试图为自己稍稍挽回些许面子。但话语还未来得及吐出,他先听见乌尔比安的声音响起,含着少见的笑意:“很漂亮的鱼,谢谢。”


流明愣在那儿。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次他不敢再扯些旁的了,老老实实询问最关心的事:“你患上了花吐症吗?”


“不许否认。我看见你吐花了。”他见乌尔比安似乎是想要摇头,急急地补充。


对方失笑,只能点头应下:“是。”


流明觉得舌根蔓延上一股苦味。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对方先无可奈何地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是你不许我否认的,怎么自己先不高兴了。”


流明正想反驳,就见到男人拎起保温杯冲他晃了晃,他愕然地看着男人旋开盖子。澄澈的茶汤里漂浮着吸水后饱满的枸杞,并着几朵纤弱的白菊花。


“我不知道我在斯卡蒂心里居然这么老了。”乌尔比安说,“或许她需要增加一些训练量。”


白菊花,味甘苦,性微寒,养肝明目,清心补神。可惜清不了流明被羞耻填满的心,也明不了他瞎得彻底的目。


“对不起!”他闭着眼睛大声喊,只想立刻逃离现场,躲到下辈子也见不到乌尔比安的地方去。


但他的手腕被乌尔比安拉住。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过分亲昵,看似严肃地向他保证:“我不会被花吐症困扰的。”


“为什么?”流明下意识问。


他看见男人向他靠近,微微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流明不由瑟缩了一下,听见他含笑说:“因为我喜欢的人很善良。如果我快死了,他一定不会吝啬一个吻。”


他退开一点距离,瞳孔浸没在光里流转出一点明辉,宛如重瓣玫瑰收敛尖刺,终于露出温润内里:“你不会吝啬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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